關於同意書
陳錦堆
關於本院職業棋士同意書,近日引起廣大棋友的關切,不論出發點為何,希望每位關心的棋友都以多角度的方向來思考,才不至於陷入無盡的爭辯。台灣近年來口水太多,阻礙了許多建設性的討論,這是無奈,而不是大家樂意承擔的結果,對於任何議題的質疑,如果能夠以正面的態度來建議,必定更能得到回響。
棋院是棋士重要的舞台,所有歸屬的棋士,對棋院產生強大向心力,才能在院內表現出個人棋士風采,棋士參與棋院各種比賽,才能發揮所長,將棋藝精髓呈現於世人面前。本院是基金會性質,捐獻單位自有其希望達到的目標,目前台灣職棋各方面的生態,尚不足以對大型企業產生巨大吸引力,本院創立迄今,幾乎完全仰賴中環公司及董事長翁明顯先生個人的支援,所以目前而言,棋士對棋院埋怨比賽過少,對局費太低,獎金不夠高,沒有固定薪資,甚至於提及名列前矛的棋士年收入僅僅一,兩百萬元而已,好像棋院不盡力一樣,想來總不是很適當的。進而談及所謂權利等等,也不是很適切的。如果今天台灣棋院像日本棋院一樣,有二十多個大企業贊助比賽,再來談諸如此類的問題,是否較為妥當?
赤裸裸的來質問棋士的權利及義務,想來難以有人能概括回答。有一次,我曾經問某成名棋士:「棋士的義務為何?」,回答是:「勤研棋藝,回報社會」,我等待許久,期待再有下文,然而令人失望地,其回答僅此而已。「勤研棋藝」是棋士天職,視天職為僅有義務,怎不令我震驚?與其去責備這位棋士,不如說這是目前台灣這塊土地上很多人的心態。偉大棋士除了需具有超人的棋藝之外,更須有社會的使命感與責任感,僅有棋藝而缺乏對社會的關懷,充其量不過是棋手而已,棋士與棋手相去甚遠,不可以不辨。 .
前面提過,本院是基金會,董事長對基金會負完全責任,他必須籌備運作的經費,並對重大事務做出最後決策,所有參與基金會的人員,都必須協助董事長來貫徹基金會的意志,進而達到目標。這是基金會的精神,脫離此一精神,基金會的參與人員都將失去意義。本院參與人員就是「全體工作人員」與「全體棋士」,工作人員必須忠實的執行董事長的決策,棋士也必須貫徹基金會的理想,才有存在的價值。如果參與人員一面領取相關費用,另一方面卻對基金會滿懷不滿,甚至提出批判,美其名「就事論事」,其實已不合邏輯,更違背處世的原則。
午夜夢回,如此落筆,頗有自責失去教育者的內涵。
職業棋士同意書是否必要?記得二月十七日(星期一) ,那一天,翁董事長為了表示對資深棋士的尊重,特別約見本院十位資深棋士,經過大家熱烈討論,條文做了相當程度的修改,後來再次尊重棋士意見,又修正刪除若干條款才拍板確定。當時翁先生以少見激動的口吻,向各位棋士說明同意書的構思早已存在,只是以前的工作人員未付諸實施而已。更以近乎崩潰的語調,訴說他對棋士近期表現在他內心的感觸,及何以他對同意書的堅持。回想當時場景,至今仍歷歷如新,現在我的思緒仍隨著翁先生當時的心境,像巨浪般的起伏,內心有著一股難以莫名的憤慨與不平,如此無私的奉獻,值得嗎?
年前,翁先生題字「變」,期勉本院全體工作人員與棋士,「變」將是本院精神指標,只有透過「變」,才能尋求新的格局,提升到更高的層次,進入完美的領域。求新求變的過程中,當然需要克服種種困難。棋士同意書的簽署,可以預見會給棋院帶來衝擊,無論是初段棋士或高段棋士失去參賽權,都將對本院產生莫大的損失。我曾經向翁先生報告:「本院這次的受傷可能不輕」。很意外的,翁先生回答:「這不是受傷,同意書的簽署,將使本院加速強壯,不論結果如何,本院將本著「變」的精神,追求不斷的進步」,語帶玄機,不知棋士作何感想!
過度激情,往往易於迷失方向,讓我們一起思索「應昌期基金會」數十年來推廣職棋的偉大努力與貢獻,而今大家的回饋是甚麼?難道是應老先生對於”人性”過於樂觀?如果是這樣,中環翁先生也會有同樣的情況嗎?將來企業家對圍棋的看法不知有何改變?每個人對自我的認知上都有一定的堅持,但凡事訴諸理性,不流於情緒化,大家會更樂於擁抱對方。
半年來,本院幾乎天天有貴客蒞臨,熱烈討論關心的議題,對於同意書似乎較為傾向於正面的解讀,站在制高點來看,翁先生的執著考驗著棋界的未來,台灣棋院只有大家共同參與,共同經營,才會更進步。網路討論難免流於口水戰且勞神費時,同意書相關問題,請原諒我不再線上回答,但竭誠歡迎讀者諸君蒞臨本院指導。